✨猫猫骑士赛咩咩✨

【金钱组/米耀】四角关系（6 下）

周一更新✔

金钱组，非国设，超级英雄paro

金钱组only，四角关系，对，2个人的四角关系

人设参考超蝙，但不会按照超蝙的剧情来，总之就是个快乐的沙雕“四角”恋爱

我教我以为是情敌的我对象追我自己.jpg

本篇无大纲，纯粹调剂心情的娱乐向，写到哪算哪，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前文：【1】   【2】   【3上】  【3下】  【4】  【5上】  【5下】  【6上】

 

*** 

 

⭐【王耀的场合】

 

王耀，男，一个即将同时约会自己的暗恋对象以及暗恋对象的暗恋对象的无辜总裁。

 

最近正为他复杂的四角关系头疼中。

 

与Hero的约会王总早就安排得妥妥帖帖。TG大厦的顶层花园被王耀花重金聘请的专业布景公司布置成了空中花园，王耀亲自去看过，湖泊森林，萤火灌木，配上专门设计的灯光，浪漫效果非常配得上王总在情场上的名声。对于这个，其实王耀是存了一点儿私心的。

 

王耀小的时候性子好静，小小年纪的他经历了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事，面对了太多他疲于面对的人，所以他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到王家大宅花园深处的树丛里，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树影，湖泊，夏日蝉鸣……那是王耀童年里少有的安宁美好。那时候，王耀曾经很多次期待过有一个正直勇敢的英雄能从天而降，不必拯救他，只需要陪他在树下坐一坐，听他说说那些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口的话。时过境迁，此时的王耀早就不是当年怀揣秘密却要戴上假面演戏的无助又寂寞的少年，但他还是想要Hero在这样的场景下与他相遇。就好像……Hero跨过时间的距离参与了他的过去一样。

 

此外，还有个不为人道的小心思。

 

古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为了自己深爱的王妃安美伊迪丝而修建空中花园，让她登高望远，于绿荫丛中望见常人难见的美景。王耀不知道Hero从何而来，又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希冀。但他愿为他在城市高楼中建一座空中花园，给他最好的一切，无论他是否愿意做他的安美伊迪丝。

 

龙叔听到王耀的这个念头时，毫无感情地哦了一声。

 

龙叔是抚养王耀长大的老管家，年轻时被王耀的父亲救过命，之后便一直留在王家。自王耀父母过世后这十来年里他一直照顾着王耀的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身体健康，生意社交，到暗夜骑士。龙叔生得高大，面容冷峻凶悍，侧脸一道横过半张脸的长疤，看起来就像是B级片里随时就要砍人手指头的亚裔黑帮老大。实际上，这位老管家喜欢看八卦小报，喜欢做王耀的花边新闻简报，喜欢做各种小甜点投喂王耀，最喜欢把王耀从地下实验室里拎出来丢进卧室里，再凉飕飕地用毒舌嘲讽一通。

 

龙叔是知道王耀对Hero的暗恋的，但他对王耀的这份感情一直冷漠地不予置评。

 

王耀曾经贱兮兮地专门去找龙叔做恋爱相谈，讨论他与Hero的可能性。而那时的龙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没头没尾地说："爱有很多种，但只有真实有温度的爱才能长久。少爷只要好好活着，我对少爷的一切爱好都支持，您开心就好。"

 

王耀总觉得龙叔在暗示他些什么，比如他对Hero的爱并不真实，也难长久。

 

但什么样的爱才算真实呢？

 

如果日日夜夜放在心上的辗转反侧不算真实，如果连绵不绝反反复复的疼痛与喜悦不算真实，那么，要如何做才算真实呢？

 

王总没爱过人，王总不明白。

 

但王总觉得正在暗恋的自己总归要比打了一辈子光棍的龙叔要明白一点。

 

所以，王耀没让龙叔参与自己的约会计划，只把给阿尔弗雷德挑生日礼物这项工作交给龙叔，让他帮自己分分忧。

 

谁知道，无论是龙叔还是他自己，谁都没有费心去查查日历。

 

于是，一场四角关系的修罗场不期而至。

 

暗夜骑士与阿尔弗雷德的约会，王耀与Hero的约会，好巧不巧地就撞在了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点。

 

偏偏王总不可能放Hero的鸽子，也没法让阿尔弗雷德换一天过生日。

 

于是，王总很头疼。

 

但比起即将到来的修罗场约会，王总手上还有一些更加令他头疼的事情。

 

费里西安诺身上的疑点如同一条透明的丝线，从前王耀被费里西安诺天真烂漫的模样带偏了思路以至于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使得瓦尔加斯家族成为了王耀调查档案中一个巨大的盲点。但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可疑时，这条线索突然就将过去零碎而毫无逻辑的事件片段如串珠般串联起来，拼凑成一个崭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瓦尔加斯家族极有可能是Shadow最早的幕后金主之一，并且在整整十年间参与了Shadow犯下的累累恶行。

 

有了这个思路，王耀的调查效率明显加快了许多。

 

他以瓦尔加斯家族名下的产业为切入点挖掘，不断通过黑客技术挖掘信息，并在数据分析中寻找新的线索继续追查。冥冥中，他就像是举着火把与利剑在迷宫中徘徊的忒修斯，在千百条错综复杂的小路中摸索了无数个日夜，眼看着他的火把渐渐暗淡，而前路依然是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死胡同，以及沉沉的无法被照亮的黑暗。而这一次，他第一次嗅到了空气里蛰伏的血腥气，由此而选择了正确的路，正确的……走向黑暗中残暴而嗜血的米诺陶诺斯的路。

 

直面怪物的恐惧与狩猎怪物的兴奋同时在他的身体里狂奔，如一针注入血管的鸡血使得他根本无法入睡，而是在龙叔不认同的目光里在地下的实验室里忙了几个通宵。

 

要快一点，更快一点。

 

只有尽快抓住Shadow，杀死迷宫中的米诺陶诺斯，他才能阻止未来更多的悲剧，才能中止这场为看不见的吃人权势所策划的盛大而血腥的残忍献祭。

 

夜间的高强度工作透支了身体，王耀疲惫不堪，白日里便经常在办公室里打盹儿。

 

而对于撞车的两个约会，王耀少见地优柔寡断起来，带了点破罐子破摔的颓废心态直接丢到了脑后。

 

王总披着花花公子的皮囊纵横情场多年，单身贵族不受束缚，在身体之欲的事情上从来都不算节制，你情我愿一夜风流是常事。脱了那层怂兮兮的小社畜皮的阿尔弗雷德盘亮条顺，英俊又美好，是王耀会偏爱的那一个类型。他就如同一块巨大的散发着甜蜜香气的蜂蜜蛋糕，随时考验着王耀本就不太坚贞的节操。若是他只是一个小员工，或许王耀还真可能会暗搓搓地试试与他来一段露水情缘。但是，阿尔弗雷德身上仿佛有着某种特殊的吸引力，总是轻易就让王耀不知不觉地越过自己的原则去做一些超出计划的事情，比如带他去孤儿院，比如让他见春燕，比如……对他某一瞬间短暂的心动。

 

这太危险了。

 

欲望的游戏简单轻松，而爱情的博弈则是一场豪赌。王耀的一颗心在数年的黑夜狩猎中早就冷了大半，仅剩的温热全都一股脑儿给了Hero，容不下，也不该容下另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Hero的疑似心上人，这都不算是玩火了，简直是在食人族的篝火上蹦迪，鬼知道这么蹦下去是先引火烧身还是被生吞活剥。

 

所以，王总到底还是怂了。

 

翘班约会的第二天，王耀就吩咐总助小姐给阿尔弗雷德放了几天假，让这个危险的家伙暂时远离自己的视线。

 

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理清自己的感情，好好理一理这一团乱麻似的四角关系。然而，很快他便被突然涌现的线索冲击得无暇再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经过调查，王耀终于发现了瓦尔加斯家族那被掩盖在庞大利益关系之后的狐狸尾巴。那是几个几乎没有什么名声的国际贸易公司，主做小商品与水果的进出口运输生意，明面上与瓦尔加斯家族并没有关系。但通过几个空壳公司与股东的多层关联，它们源源不断地在账面亏损的前提下得到了来自瓦尔加斯家族旗下公司的大额投资，这种情况持续了近十年。这几个看上去互不关联的小公司，注册时间几乎都是在10年前的8月之后。而费里西安诺突然奇迹般病愈，正是在10年前的7月。这样的巧合让王耀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费里西安诺的突然痊愈或许就是Shadow送给瓦尔加斯家族的投名状，而瓦尔加斯家族在这之后便利用这些无名的小公司对Shadow进行资助，通过这些公司的投资与亏损把瓦尔加斯家族账面上的金钱转入地下，再通过暗网交易汇入Shadow的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

 

罗慕路斯被黑帮枪杀真的只是报复吗？

 

费里西安诺又知道多少内情？

 

天真的，单纯的，永远温和而无害地微笑着的费里西安诺，他与这片黑暗之间到底有着多深的牵连？

 

他的善良与温柔……

 

都是在演戏吗？

 

想到这里，王耀忍不住背后发寒。

 

而更让他如坠冰窟的是他前些日子从和Hero一起捣毁的制毒现场取回来的【美梦】样本的分析结果。Shadow显然在这一年中对【美梦】做了极大的调整，除了强烈的致幻欣快作用外，新的【美梦】还具有抑制痛苦，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身体素质的功效。而代价就是对大脑与神经的严重破坏。王耀把它与之前王耀从超人药受害者处待会的超人药样本进行了比对，显然Shadow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超人药中的成分混合到了【美梦】之中。

 

大幅提升身体素质却又丧失自我意志，拥有超人的力量却又唯令是从，不怕痛，不怕死……

 

Shadow到底想要做什么？！

 

瓦尔加斯家族又在借着Shadow计划着什么？

 

难道……他们想要做出一支绝对忠诚的丧尸军队吗？

 

王耀无法想象Shadow的主脑到底谋划着什么样的可怕未来，但他很清楚地明白，若是超人药当真被成功研发，配合升级的【美梦】，Shadow绝不会止步于权贵们变美变强的欲望，而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将这片此刻只存在于底下的黑暗彻底覆满整个世界，白日与黑夜，人间再无光明。

 

但值得庆幸的是，通过数据模拟，目前的【美梦】似乎还存在巨大的缺陷。

 

超人药所赋予的强大能量依然无法与脆弱的人体达成平衡，新型【美梦】带来的力量提升的背后是对骨骼，肌肉以及神经系统的巨大破坏。也就是说，Shadow至今还无法解决超人药对于人体的副作用问题，服用超人药依然是死路一条，而服用【美梦】则是用命换力量。科学研究的瓶颈往往是等待着某个意外的点睛之笔，而王耀现在在与时间赛跑，要在Shadow得到那个意外灵感之前摧毁Shadow，要在Shadow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之前把一切终结于未发生。

 

唯一的线索是费里西安诺，所以王耀在第一时间便给费里西安诺打了电话。

 

电话里，男孩子柔软的声音软软甜甜的，像一团甜蜜的太妃糖。王耀怕打草惊蛇不敢问得明显，听着费里西安诺哼哼唧唧抱怨了好半天他的保镖有多么烦人之后，他才状似无意地问起费里西安诺的病。

 

"我很好呀，每天吃药就好了。"费里西安诺乖巧地说："布鲁图斯叔叔说我现在病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停药。"

 

王耀无意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问："那你的配药医生是哪一位？介绍给我一下？我最近也身体有些不好，想看看医生。"

 

"我不知道。"费里西安诺说："每次都是埃莉诺姐姐给我送药过来的……"

 

"哦……"

 

"不过，有一个医生叔叔会来给我检查身体。对，一个白头发的医生叔叔，我叫他丹尼叔叔。他人很好的，但是布鲁图斯叔叔说他很忙，平时都很难找到他……哦，对了，好像布鲁图斯叔叔叫过他另一个名字，嗯……"

 

费里西安诺恩恩啊啊想了好久，这才想起来，对王耀说："诺查丹玛斯。他叫他诺查丹玛斯。"

 

诺查丹玛斯？

 

王耀愣了愣。

 

这个名字王耀并不陌生。诺查丹玛斯是历史上著名的预言家，也是被众多影视作品描述为神棍的角色。这位预言了世界末日的法国男人几百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名字早就变为一个家喻户晓的文化符号，很少有人会取这样的名字。所以，比起名字，这更像是一个代号。

 

诺查丹玛斯。

 

王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把它牢牢记在心里。

 

而除此之外，王耀还需要想办法拿到费里西安诺的药。不知为何，王耀总觉得他的药或许和超人药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恰好此时，费里西安诺突然抱着话筒嘿嘿笑起来，软乎乎地对王耀撒娇："小耀，下个月我要办一个仲夏夜派对，你要不要来？"

 

"我……"

 

"来吧来吧，我好久没见你啦～"

 

"明明前两天才见过……"王耀忍不住吐槽。

 

知道了瓦尔加斯家族与Shadow或许有联系之后，王耀本能地有些抗拒靠近瓦尔加斯家族的一切事情。他害怕看穿瓦尔加斯家族的秘密，也害怕瓦尔加斯家族看穿他的秘密。但他揉了揉额心，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要找到真相，便只有亲自去虎穴探一探。

 

费里西安诺得到了他的允诺，欢天喜地地撒了好一通娇才挂了电话。王耀一个人在卧室里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西斜，龙叔敲门进来，王耀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坐着，眼睛落在床头花瓶里盛开的一从芍药上，目光却不知飘去了哪里。

 

龙叔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餐碟放在了桌子上。

 

"龙叔。"

 

王耀轻轻地说："我在玩火。"

 

龙叔摇了摇头，叹道："我早劝过您。"

 

"我不后悔。但我……"王耀伸出手，小心地碰了碰芍药淡粉色的花瓣，"我或许不应该把其他人拖进来。"

 

芍药脆弱而美丽的花瓣轻轻颤动，像是受不住这触碰般飘落下来，落到了地毯上。

 

王耀收回自己的手指，紧紧蜷在掌心，用力到骨节发白。

 

"我不能把他们拖进来。"

 

傍晚的日光如同金红的火，从窗外落下，点亮一个三角形的空间。王耀坐在床边，柔软织花地毯上赤着的脚背被光照亮，上半身却藏在日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整个人一半明亮一半阴冷，仿佛被光与暗割裂成矛盾的两半。

 

龙叔安静地看着王耀隐藏在阴影里的侧脸，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王耀一个人在地下实验室又忙到了后半夜。

 

早上，当他出来时，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按钮。他将这个东西交给龙叔，嘱咐他将这个小玩意儿包装好。龙叔心知这是要给阿尔弗雷德的生日礼物，便没有多问，只是告诉王耀阿尔弗雷德发来了消息要变更约会时间。王耀低低嗯了一声，接过龙叔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当龙叔准备离开时，他听到王耀在他身后轻轻说了一句话。

 

"我要放弃他。"

 

他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轻轻地再次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告诫自己——

 

"我要放弃他。"

 

约会的当晚，王耀穿着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挑的西装，由龙叔开着直升机送到了TG大厦的顶层。空中花园装点就绪，比王耀想象得还要美丽。古树茂密幽深，树根与藤蔓交错的土地真实而湿润，散发着属于丛林的露水与枯叶的潮湿香气。餐厅在小路的尽头，玻璃的墙面，从顶端垂下厚重的帷幔，仿佛幽静森林里孩子们当作秘密基地的小帐篷。

 

王耀坐在桌边，撑着下巴看着远方。

 

从这个位置，他能看到林间小路，看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高空中无垠的墨蓝夜空。这个高度，整个城市的繁华喧嚷都攀不上来，尽数沉在他们的脚下，仿佛无形的海水。四周是如此安静，仿佛王耀独占了整个黑夜，而世界都陪伴着他，陪他等那一个他将要放弃的人。

 

王耀觉得自己被矛盾的内心扯成了两半，一半雀跃着希望等到Hero，一半却又悲伤地希望他永远不要来。这种割裂是如此令人难受，有一瞬间，王耀甚至想要掏出手机给阿尔弗雷德打个电话。莫名其妙地，王耀想要听一听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想要和他聊点什么，什么都好。但王耀握着手机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出那个号码。

 

这样一点小事，他竟然想要寻求朋友的陪伴和安慰。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软弱了。

 

不能这样。

 

他想。

 

不能这样。

 

幸好，Hero没有让王耀等很久。

 

无垠的夜空墨蓝如海，零星星光闪烁，银白的弦月挂在半空，仿佛海上升起的明珠温柔而隽永。红色的披风翻卷飘飞，宛若神祇的人影从天而降，缓缓停在水岸边的泊处，降临于此地此时。王耀的脑子里纷纷扰扰转了很多的思绪，Shadow的企图，瓦尔加斯家族的疑点，费里西安诺的派对，阿尔弗雷德……然而，当Hero降临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所有的念头都被清空了，只剩下月光下他金灿灿的头发，以及面具下的微笑。

 

世界在这一刻突然蒙上柔光滤镜，一切都被光晕模糊了边角，唯有他清晰而明亮，是这片梦幻中唯一的真实。

 

这是他的心上人。

 

王耀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掌心。

 

就让我最后做一场梦吧。

 

王总非常踏实地把"做梦"这个行为践行到了这场约会的过程中。他撑着下巴眼神梦幻地看着Hero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宛如一个中毒颇深的追星族看到自己的偶像一样，认认真真地沉浸入了自己的幻想中。这是第一次，王耀不必强行维持他冷酷的人设，不必刻意与Hero保持距离，不必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可以对着Hero微笑，可以微笑着问他是否喜欢这一切的布置，可以……做一个普通的陷入爱情的人。

 

王耀长期把自己精分成两个人，风流浪荡的绣花枕头王总活在白天，冰冷凶悍的无情暗夜骑士藏于黑夜，白天与黑夜泾渭分明，维持着一个平衡。但今夜，有了"最后一夜"这个Buff，王耀觉得自己白天的那部分宣泄得有点过分。大概是压抑这份感情太久，他可能已经约等于一个变态了，所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Hero说话，而是眼神梦幻地看着他，宛如一个花痴。

 

该死。

 

在脑子里被挤到一边的理智的王总掐着少女心王总的脖子，啪啪抽了两下——

 

花痴个P啊！你振作一点！

 

恰好此时，Hero清了清嗓子，对王耀笑了笑，道："你的花园很美。"

 

啊。

 

他夸我了！

 

少女心王总开始放粉红泡泡，完全不管身后理智王总翻上天的白眼。

 

不过，经过短暂的暴力革命，理智王总终于还是占领了智商高地。

 

"我准备给你看的。"

 

王耀低下头笑了笑，轻声道："你值得最好的。"

 

你就是最好的。

 

他在心里说。

 

Hero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严肃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诶？"

 

王耀没想到Hero会如此直接，一时不由得愣住了。

 

"你喜欢我，对吧？阿尔弗跟我说了。"Hero继续说着，"我们没见过面，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我们见过面。

 

在我布满黑暗的世界，你是第一束愿意照亮我的光。

 

你是这个我所警惕的世界里最干净的东西。

 

你是我生命中发生的最好的事。

 

我当然会喜欢你。

 

我当然会喜欢你。

 

王耀在心里默念着这些话，但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就要走进更深的黑暗中去，去与黑暗里可怕的怪物搏斗。他必须一腔孤勇悍不畏死，因为他面对的怪物是如此危险而强大，它在狩猎着他，在王耀惹怒它之后，它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将王耀置于死地。任何一丝胆怯与牵挂都有可能让王耀在这场博弈中粉身碎骨。

 

他不能让Hero成为他的软肋。

 

他不可以怕死。

 

所以，王耀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然后在Hero的注视下拍了拍手，生硬地转移话题："开饭吧。"

 

Hero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王耀知道Hero的个性，他坦率直接，常常爱刨根问底，不得到回答不罢休。作为暗夜骑士时王耀经常被Hero抓着不依不饶地问来问去，烦得不行。上餐的侍者鱼贯而入，把一碟碟精致的菜肴端上桌。Hero鼓着脸趴在桌上，目光一直落在垂目避开他的王耀身上，显然是打算等侍者们离开后继续追问。

 

得想个办法岔开话题。

 

王耀想来想去，决定从阿尔弗雷德身上开始找话题。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王耀问道。

 

"嗯？"

 

"你……是不是喜欢阿尔弗雷德？"

 

Hero显然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否认了这个问题。

 

"我其实有另外喜欢的人的。"金发的英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王耀的心沉了沉。

 

是谁？还有别的人吗？

 

……

 

这个人到底有几个心上人啊？

 

难不成他才是绿茶？？？

 

Hero显然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不太情愿地抓了抓自己的金发，答道："秘密。"

 

秘。密。

 

啧。

 

王耀不爽地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难道我会吃了他吗？

 

Hero脸红红的沉默不语，这个气氛实在是微妙。王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自虐，越问越糟心，索性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随口把话题扯回阿尔弗雷德身上："你和阿尔弗是怎么认识的呀？"

 

王耀在阿尔弗雷德口中早就听过一遍，他不过是想验证一下阿尔弗雷德那个小混蛋有没有说实话。Hero说得与阿尔弗雷德的陈词倒是大同小异，王耀有些走神地听着，在听到一个关键词时，整个人突然像是卡带般停顿了一秒。

 

"等等。"王耀蹙起眉，问道："你……你刚得到超能力？你的超能力……不是天生的吗？"

 

Hero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眼睛亮晶晶地向王耀解释："不是不是，我是一年前突然就有超能力的。其实之前的我……"

 

后面的话王耀其实没有听。

 

他在听到Hero说的第一句话的瞬间，就像突然被一把重锤狠狠敲在头顶，脑子里一片空白。Hero还在絮絮叨叨，王耀却越听越冷，整个人仿佛沉进了北极冰海，一寸寸被冻结成冰。

 

一年前……

 

一年前！

 

一年前，暗夜骑士捣毁Shadow失败，Shadow的主脑携资料与样本逃跑，整个Shadow地下实验室在爆炸中毁于一旦，什么也没留下。事后，Shadow为了报复暗夜骑士，将失败率接近100%的超人药伪装成感冒药流入市场。那段时间，王耀一直在追踪这批超人药的下落，然而每一次他都晚了一步。无辜的生命扭曲地死去，每一个尸体都是对暗夜骑士的控诉与惩罚。王耀一直以为所有人都死了，但是……或许，并不是所有人。

 

如果Hero是吃下了那批超人药的人们的一员。

 

如果Hero的超能力来源于超人药。

 

那么，Hero就是超人药至今为止唯一的成功例。

 

王耀在餐桌下的手指微微发抖，不住地痉挛。

 

Shadow知道了吗？

 

瓦尔加斯家族知道了吗？

 

唯一的成功例，若是他们知道，若是他们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会不计代价地狩猎Hero，直到把他带回实验室装进玻璃试验箱，然后折磨他伤害他，让他变成他们打开潘多拉之盒的钥匙。

 

那一瞬间，王耀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一年前他在Shadow的地下实验室里看到的场景。

 

一个个玻璃试验箱里，苍白的人体扭曲着蜷缩。实验台上躺着剖开肚腹解剖的尸体，排水池里全是血，而垃圾处理点里堆满了残肢……那些空洞的眼睛冰冷，残留着恐惧。它们注视着王耀，注视着迟到的他，然后，一双一双，变成了Hero的眼睛。

 

如果Shadow伤害了他。

 

如果Shadow敢伤害他！

 

王耀知道自己的表情正在失控，他感觉自己身体深处那种暴虐的愤怒正熊熊烧上来，焚天毁地般烧灼着他的视线。灼伤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绝望淹没了他。

 

他是Shadow的靶子，所以他决定为了保护Hero而放弃Hero。

 

而残酷的命运却在此刻告诉他，Hero才是Shadow的靶子。

 

王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担心他一开口，疯狂的愤怒便会吓到Hero。所以他沉默着，把那些不应该属于王耀的冷厉收拢在心底，压下去，换回王耀的皮囊。

 

恰好此时，Hero按了按耳朵，突然要告辞。

 

王耀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距离阿尔弗雷德的约会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王耀心里乱成一团，转着各种各样可怕的猜测，根本没有心力再去应对Hero。所以，他点了点头，安静地看着Hero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

 

他在夜色中站了很久，看着Hero离开的方向一语不发。

 

直到夜灯吹冷他眼中的一切情绪，他拿起手机，轻轻在上面按了一个键，淡淡说："龙叔。"

 

手机里传来龙叔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稍等，少爷。"

 

不过一会儿，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黑色的直升机盘旋在GC大厦的顶层，放下黑色的绳梯，垂在地面。王耀解开西装纽扣，脱下西装丢在了地上，单手攀住了绳梯。黑色的直升机向上爬升，王耀在半空中看着越来越远的空中花园，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是一场梦。

 

梦都是要醒的。

 

他……该醒了。

 

龙叔带来了暗夜骑士的制服与装备，王耀沉默地在机舱里一一换上，然后看着窗外的灯火闹市发呆。龙叔看着扭头看了一眼王耀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叹息："少爷，您……"

 

"Hero可能是超人药的受害者。"王耀毫无情绪地打断了他，"他是唯一的成功例。"

 

"……"

 

龙叔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王耀用手捧着自己的头盔，低声喃喃："我真的不知道……"

 

"或许……您可以试试和Hero先生合作？少爷……"龙叔认真地劝他："没有人是能够一个人承担一切的，您已经承担了够多了，为什么不试着和Hero先生好好谈谈呢？一个人如果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这才是最大的危险。"

 

王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手里的头盔出神。

 

直升机的声音不小，龙叔没有太过靠近阿尔弗雷德的住所，而是在附近的一个高楼处把王耀放了下去。王耀戴好头盔，借助装备游走在高楼之间，如一道滑过黑夜的影子。他到了阿尔弗雷德公寓所在的楼顶，然后用速降绳从楼顶直接降落到了阿尔弗雷德公寓的楼顶。

 

超级英雄从不走门，这是常识。

 

王耀蹲在阿尔弗雷德的阳台栏杆上，静静看着玻璃门后在一片暖黄色灯光里忙忙碌碌的阿尔弗雷德。

 

他现在还不太能适应阿尔弗雷德的新面貌。

 

这个阿尔弗雷德很英俊，很可爱，在满室的烛光里他金发灿烂蓝眼温柔，显得很温暖。王耀蹲在冰冷的黑夜里，静静看着被透明玻璃隔开的那片温暖灯光，心脏突然有些酸软的疼，像是在温水中化开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王耀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感觉。

 

那是向往。

 

暖色的灯光，温热的食物，还有一个忙碌着的等待自己的人。

 

这是一个家。

 

王耀就这么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站在黑夜中，他怕惊扰了这片光明的温暖。

 

良久，王耀深深吸了一口气，跳下来，轻轻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阿尔弗雷德扭过头，发现他站在门外，蔚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大大地笑着走了过来，眉眼间满是雀跃，一把就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欢迎！"

 

他开心地喊道。

 

王耀在头盔的遮挡下静静看着他笑着的眼睛，手指在手套中慢慢握紧。

 

这样的阿尔弗雷德是这样美好，美好得让他心动。

 

但他没资格心动。

 

王耀握紧拳头冷酷地走过阿尔弗雷德身边，刻意冷淡地对待他。只是看到那个男人瞬间有些暗淡的蓝眼睛时，还是不忍地把手里黑色的小盒子丢了过去。

 

那是他在实验室里熬了一个通宵做的小玩意。

 

黑色的按钮，只要按下去，无论王耀在何处藏在他手表里的信号器都能接收到信号。追查瓦尔加斯家族就必须利用"王耀"这个身份，只要他继续查下去，很快，王耀也会被Shadow盯上。他不知道Shadow会否牵连到阿尔弗雷德，Hero有超能力，王耀有战斗力，而阿尔弗雷德，一个普通人，他什么也没有。所以，王耀把自己做成了阿尔弗雷德的盾牌。

 

"如果遇到危险，按这个，我会知道。"

 

他低声嘱咐阿尔弗雷德，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对他说："生日快乐。"

 

阿尔弗雷德方才还有些暗淡的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亮晶晶的，像两只蓝色的灯球。这个男人的情绪好像都藏在眼睛里，开心或者难过，坦坦荡荡摊开来给人看得清楚，坦率得有点儿可爱。他看着暗夜骑士时的眼睛就像只乖巧的大狗，乖巧又热烈，如一团温暖却不灼人的火。王耀被他这么盯着，心里乱成一片，接着头盔的遮挡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食物一看就是超市里买来的半成品加工出来的。王耀被龙叔养刁了，很少会吃这样廉价的食物，偶尔要吃点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也是有专门的人帮他做一份高配垃圾食品。王耀以为自己会难以下口，但意外地，在阿尔弗雷德期待的目光里，王耀嚼着冷冻再加热的披萨，竟然觉得还挺不错的。

 

阿尔弗雷德兴致勃勃地一直在说些趣事，眼睛磁铁般黏在王耀的身上，炙热又坚定。

 

王耀慢慢地吃着食物，偶尔简短地回答一两句。不知道为什么，王耀莫名觉得在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里，他原本纷乱的思绪突然平静下来，整个人都不再愤怒。

 

阿尔弗雷德仿佛有魔力，他总能让王耀平静下来。

 

不。

 

王耀在心里给这句话画了个叉。

 

阿尔弗雷德明明是有毒。

 

越是不能招惹，他就越要贴上来招惹他。越是不能靠近，他就躲都躲不开地粘上来。

 

这个人真的有毒。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剧毒的阿尔弗雷德再次让王耀懵逼了——

 

"我喜欢你。"

 

灯光里，金发的英俊男人目光灼灼，一字一句， 郑重而虔诚。

 

王耀的心在那一秒漏跳了一拍，细密的热度爬上耳根。

 

然而，阿尔弗雷德还是不放过他。

 

"我喜欢你。"他再次说道，说得比上一次还要认真。

 

王耀压下心间突然涌上来的酸意，轻轻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阿尔弗雷德的爱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又如此热烈坚定，王耀是在闹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他动了心。他以为阿尔弗雷德对他是追星族对偶像的热爱，或是阴差阳错的向往。但他没想到的是，阿尔弗雷德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而是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回答他："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嗯？"

 

王耀懵了。

 

"我们第一次见是三年前。"阿尔弗雷德笑着说："你救了我。"

 

阿尔弗雷德讲了一个不太长的故事，一个懵懂的倒霉的大学生被变态杀人狂绑架，然后又被这个城市的暗夜义警救了命的俗套桥段。他说得很认真，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日般清晰。王耀跟着他的声音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一段故事。

 

三年前的事他都记得不太清楚。

 

那时的他刚刚查到了父母之死的蹊跷，接触到了这个城市藏在黑暗中的可怕阴谋。满怀愤怒的他化身为暗夜骑士，游走在这个城市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边狩猎罪犯一边寻找着Shadow的蛛丝马迹。那个时候，他总是很愤怒，总是很暴戾，下手没有轻重，也根本不顾惜自己。每一夜他都会带着新的伤回来，身上满是血，有自己的，也有犯罪者的。很多时候他都来迟了，无辜的人已经殒命，他只能报复。有些时候他来得及时，能救下几条人命。但他从来不会去记这些被他救下的人的脸。

 

他不需要被感恩，也不需要被爱。

 

他需要的是永不止息的愤怒来支撑他复仇。

 

还有恐惧。

 

所有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涌现的恐惧。

 

而现在，阿尔弗雷德在温暖的灯光里，对他微笑，告诉他——

 

谢谢你，你救了我，你改变了我，所以我爱你。

 

王耀记忆里那些被他拯救的人模糊的面容突然变成了阿尔弗雷德的脸，在每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夜晚，在每一个月光下被疼痛折磨得晕眩的角落，他们对他微笑，对他轻声说着——谢谢你，我爱你。

 

在这个瞬间，王耀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拯救了。

 

但也只是一瞬。

 

王耀压下心中的酸涩暖意，慢慢把目光落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脸上。

 

够了。

 

他想。

 

这一句话就够了。

 

所以，不要再让他前进了。他不必走入黑暗，他值得更好的。

 

"抱歉，我不记得了。"

 

王耀敛去声音里所有的情绪，把一句话说的疏离而冷淡。

 

"谢谢你，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别再靠近我了。

 

他偷偷地想。

 

别再喜欢我了。

 

阿尔弗雷德的眼中闪过一丝刺痛，整个人都沮丧起来。两个人都沉默着，王耀安静地吃着披萨，而阿尔弗雷德则一杯一杯地喝着红酒。王耀看着他脸上慢慢泛起醉酒的酡红，有些担心，便主动拆了蛋糕，为他庆祝生日。阿尔弗雷德眼神都有些涣散，脸颊红红的，蓝眼睛汪着水，看着王耀时有些孩子气的怨气。

 

他气鼓鼓地许愿，又气鼓鼓地吹蜡烛。

 

吹完蜡烛还瞪了王耀一眼。

 

王耀看着他这幅十有八九已经喝醉的模样，觉得再留怕是要出事，便赶紧告辞。他面对清醒的阿尔弗雷德就要破坏原则了，现在他面前摆着一只发着红的醉醺醺的阿尔弗雷德，他还真怕他搞出什么事来。

 

然而，阿尔弗雷德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醉醺醺的男人拉住王耀的胳膊，眨眨眼睛，故做神秘地说："你知道吗？王耀喜欢Hero。"

 

王耀心里刺痛了一下，垂下眼睛，轻轻地说："我知道。"

 

我知道。

 

但我不能再喜欢他了。

 

下一秒，阿尔弗雷德打了个酒嗝，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那你肯定不知道这个。"

 

阿尔弗雷德竖起一根手指，炫耀着什么似的摇了摇，凑在王耀的耳边慢慢地说：

 

"Hero也喜欢王耀。"

 

……

 

WTF？

 

王耀懵在那里，仿佛陷入了一场头晕目眩的爱的魔力转圈圈。

 

是不是每当他想要放弃Hero的时候，老天爷就要来把他耍得团团转一次？

 

所以。

 

他到底要拿Hero怎么办？

 

王耀，男，一个日常精分精分到作死而不自知的霸道总裁。

 

此刻正陷入一段复杂的四角关系中。

 

而他此刻只想对老天爷说一句话——

 

F U！！！！！

 

 

TBC

 

***

 

第七章是暗夜骑士与Hero视角，所以，要推正剧剧情了哈哈哈

顺便，国际刑警路德即将上线！

本文副cp是花夫妇哦～

最近其实还在搞一个北极点cp，所以时间比较少……另外，我日常生活里需要工作，社交，还有自己别的爱好，这些都需要花时间的。而且我每次单次更新字数都很多，所以希望大家理解一下，有时候三次元太忙我可能会把写文放一放。因为我这个人还蛮任性的，想要让这份喜欢细水长流一点，不想一直逼自己最后把喜欢耗尽了。嘛，总之这边我会尽量照常更新哒，我有强迫症所以不会坑的，大家放心。催更什么的下手轻一点就好哈哈哈哈哈哈

下次更熊孩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