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组/米耀】熊孩子调教手册(3 上)
周五更新✔
金钱组,普设
灵感来源:电影《魔法保姆麦克菲》【这什么暴露年龄的发言
熊孩子不良少年米,魔法保姆大恶魔耀
大恶魔耀耀手把手教你如何正(cuo)确(wu)教(tiao)育(jiao)超龄熊孩子
这章字数爆太凶我就分上下发了
***
【No.3 重视原则】
清晨。
窗外有着淡淡的烟白的晨雾,隔着雾气整个世界都有些慵懒的模糊。人们问好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在这片祥和的安静中显得格外亲切。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空气中几不可见却又细密的水汽化作一道道浅金色的光束落下来,落在积着落叶的路旁,含着露水的叶上,以及躺在落地窗前沙发上的黑发恶魔的眼前。
王耀慢慢张开眼睛,正对上这一片小小的金色光斑。
他将手伸到眼前,五指合拢,想要抓住那团微微刺眼却又温暖柔和的光。
但那光逃走了。
细碎的阳光如金水般从恶魔的指缝间漏了下来,像是握不住的流沙,顺着手掌滚落四周。唯有手掌是暖的,仿佛他握不住光,却能握住一团暖热,一团……鼓鼓跳动却没有实体的心脏。
恶魔是没有心的。
他们由意识催生,又从虚空中凝结身体。在人间游荡的恶魔们可以伪造出人类的皮囊骨血,可以伪造出割破皮肤流出的粘稠液体,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恶魔可以伪造出一颗心。哪怕化为人形,他们的胸腔里也是一片死寂,从不会有人类砰砰跳动鼓动着热血的那团血肉。
所以,他们不会心痛,不会心悸,以及……
王耀眯着眼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青蓝的血管,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也不会猝死。
这一点倒是挺好用的。
一晚没睡的恶魔懒洋洋地坐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松散的长发,摸过身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荧光的数字正显示着:6点30。
此刻,房子里安安静静的,仿佛无人居住一般。昨夜的死亡摇滚响了大半夜,就算现在偃旗息鼓,王耀也总觉得房子里依然回荡着那些嘶吼般的余音。配合歌词里的"战斗","革///命","痛苦","死亡"等等,这瞧不见摸不着的绕梁余音就像是惨烈战争后飘在空气里的灰烬,平白教人觉出一点儿沧桑来。
那音响响到几点来着?王耀摸着下巴思考,是凌晨1点还是2点?
12点的时候邻居有上门来抗议过一次。那是位中年女人,上了点年纪,睡衣倒是很好看,说话也和声细气。她并没有很生气,看到开门的人是王耀时愣了愣,竟然还和王耀闲谈了几句。很显然,阿尔弗雷德的扰民行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以至于附近的住户不仅在这魔音穿脑的心理折磨下产生了抗体,甚至还因为阿尔弗雷德乖巧认错绝不改正的作风而集体患上了奇妙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你也别骂他,隔音其实不错,受影响的也就是我们几个上了年纪神经衰弱的人。"那邻居温和地说,"那孩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叫他稍微早点休息就好。"
王耀带着歉意送走邻居,关上门,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沉思了很久。
阿尔弗雷德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孩子在他看来又懒又馋又冲动,幼稚且不考虑他人感受,丢在哪儿都该是个猫嫌狗厌的熊孩子。但就他和周围邻居的短暂交流来看,所有人对阿尔弗雷德似乎都有种奇怪的宽容,就好像那不是一个给他们造成不便的麻烦精,而只是一个偶尔犯了错的可爱小伙儿。
思考了大半夜,王耀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因为阿尔弗雷德长得好看。
这个还没满20岁的大男孩长了张美国甜心级别的精致面孔,金发灿烂,蓝眼深邃,丢去好莱坞大概能客串个胸大无脑的男花瓶。这么一张脸,放在这个小小的80%人口为老弱病残的社区里,自然是效果拔群所向披靡。
人类啊,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王耀从柜子下头翻出隔壁邻居热情塞给他的一次性洗漱工具,又端着昨天超市收银小妹声称是特别赠品的爱心马克杯,一边慢悠悠地叼着牙刷对着镜子吹泡泡,一边这样感叹道。
都特么是颜狗。
恶魔先生洗漱完,收拾好屋子,时针刚好指向6点45分。
楼上悄无声息,一片无人生还的死寂。
王耀心情颇好地拎起手机走上楼,轻车熟路地用铁丝撬开了紧锁的房门。
阿尔弗雷德昨天学乖了,今天倒是长了心眼,知道门锁毫无用处。门板被什么重物紧紧地抵住,大概是桌椅一类的东西,开了门锁也推不开。凭王耀的怪力,推开倒也不是难事。但是……
王耀隔着门板沉思了一会儿,捏着手机转身下楼去了。
听到门外咚咚咚下楼的声音,躺在床上注视着被两个单人沙发以及一张床头柜死死堵住的门口的阿尔弗雷德揉揉眼睛,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再次缩回了自己温暖的被窝里。
阿尔弗雷德是不服气王耀的,但他也对王耀那层出不穷的鬼主意与简直不像人的战斗力感到发怵。他昨夜开了摇滚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闹到2点多才睡,睡着了也不安稳,总担心着楼下这个黑发男人上来找麻烦,便始终睡睡醒醒的,直到此刻才安心地抱着枕头昏昏睡去。
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是昨日在沙发上的那一幕,他按住王耀的双手,把他死死地压在身下。黑发男人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侧颈。珍珠白的皮肤下鼓出青色的血管,随着血流涌动而突突跳动着,仿佛身下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催动着皮肤下那温热粘稠的液体。看着这一切,阿尔弗雷德只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暴虐而又兴奋的冲动,像是渴,又像是饿。舌根泛起一阵甜,他低下头,舌尖舔过血管,忍不住伸出尖牙想要咬破这层薄薄的束缚,去尝一尝那鲜甜的血。
然而,还未等他咬下去,他就被掀翻了。
坐在他身上的黑发男人昂着头,手指按着他的胸膛,腰背却挺得直直的。散落的黑发垂下来,落在他圆润的脸颊旁。而他勾着唇,纯金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尔弗雷德,像只趾高气扬的黑猫。
等等。
金色的眼睛?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只见身上的人睁着一双赤金竖瞳,勾起的唇殷红如血,雪亮锋利的尖牙在那惑人的嫩红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黑色骨翼从那人的背后缓缓张开,投下阴森的阴影。
恶魔。
阿尔弗雷德默念着,却没有感到恐惧。
他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这金瞳恶魔的胸膛,心脏的位置。然而,那只手却被恶魔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抓住了。
有什么细密的鼓点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夹杂着模糊的人声。
王耀眯起金瞳,微笑着低下头,在阿尔弗雷德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殿下。"
他的嘴唇冰冷,笑得却冶艳。
"您该起床了。"
卧槽——!
猛地睁开眼,阿尔弗雷德从梦中惊醒。
凉凉的晨风带着楼下凤凰花的香气吹进被子的缝隙里,让被子里缩成一团的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真特么怕什么梦什么,阴魂不散。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眼睛,把被子裹紧了些,迷迷糊糊地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打算再次睡去,阿尔弗雷德却突然意识到了某些问题。
他昨夜锁了窗户,又用沙发抵住门,这才睡下的。
风从哪来的?
慢慢拉下被子,阿尔弗雷德从深蓝色的被子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眼睛,然后,看到了……
近在咫尺的微笑大脸。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尔弗雷德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弹动着往后躲,却又被裹得太紧的被子缠住了手脚,只能一扭一扭地往后挪,如同一只头顶金毛的巨型毛毛虫。
王耀显然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
他站直身体,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拎着一只收音机,笑眯眯地站在阿尔弗雷德的床前。而在他身后,原本被锁起来的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帘在风中被轻轻撩起,露出外面铺满朝霞的天空,以及一截被晨光染红的……梯子。
"你……你你你!"
阿尔弗雷德艰难地把手从被子里掏出来,颤巍巍地指着王耀:"你!!"
王耀淡定地抬起下巴,把收音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指拧着音量键调到了最大。
"你要干什么?"阿尔弗雷德警惕。
王耀勾起嘴角,慢慢按下了播放键。
"叫你起床啊。"
叮——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被这一声轰爆了天灵盖。
金属敲击的清脆声响空灵而悠远。
但这声音也太特么大了!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耳朵都被震得一痛,当即要起身去关收音机,却冷不防被床边的王耀一脚踩住了小腿。王耀这脚踩得精准,阿尔弗雷德顿时无处使力,尴尬地卷在被子里气呼呼地瞪着王耀,起来也不是,躺下也不是。
那收音机还没消停。
清脆的敲击声之后,低沉的吟唱幽幽传来。
"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
"大悲咒。"王耀挑起眉,淡定地在震耳欲聋的诵经声里冲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送上手里的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起床,喝奶。"
"……"阿尔弗雷德看了看那杯底沉着可疑黄色沉淀物的牛奶,往后缩了缩,皱着眉真诚地问:"您有病吗?"
诵经声依然在继续,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年轻人,多听听挺好的,降降火气。"王耀淡淡说着,看了看手表,道:"现在6:55了,亲爱的,你还有5分钟的时间爬起来,喝掉我手里这杯牛奶,挽救你即将打破我们同居合约第一条的事实。"
阿尔弗雷德背后突然一凉。
他警惕地接过王耀手里的牛奶杯,侧过头看了看杯底的沉淀物,嫌恶地皱眉:"你放了什么,沙子?煤渣?锅灰?还是……"
"冰箱里过期的亚瑟手做饼干渣。"阿尔弗雷德眼睛一亮,举起一根手指:"你想毒死我。"
王耀挑起眉看他,"你还有3分钟。"
"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2分钟。"
"我食物中毒的话我会告诉警察你是故意下毒害我的。"
"1分钟。"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表情,捏着鼻子把那杯十分可疑的淡黄色牛奶给灌了下去。
一杯喝完,阿尔弗雷德放下杯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渍,不可置信:
"甜的。"
"黄糖。"王耀拿过杯子,指了指手表:"你还有十秒钟从那个春卷里钻出来。以及,我有点怕,所以我在楼下等你。"
"……"
阿尔弗雷德觉得不可思议:"你怕什么?"
王耀像是推玩具似的把堆在门口的沙发和柜子单手推开,云淡风轻地拧开门把手。听到阿尔弗雷德的问话,王耀回过头,目光从他乱糟糟的金发一路滑到掉落的被子后头露出来的一片结实的赤裸胸膛,暧昧地在那泛着红的胸肌处打了个圈。
阿尔弗雷德抓起被子挡住胸口,震惊地看着王耀。
"我怕你裸睡,亲爱的。"黑发的恶魔勾起一个笑,冲着阿尔弗雷德眨眨眼:"我还不想瞎掉。"
砰。
阿尔弗雷德丢出的枕头撞上关拢的房门,软趴趴地落在旁边的沙发上。
这个混蛋。
阿尔弗雷德恨恨地锤了锤软绵绵的席梦思。
然而,加过黄糖的热牛奶如此甜蜜。
缺眠的大脑慢慢地清醒过来。不知是不是牛奶的缘故,一样是熬夜,这次的清醒却没有头疼,也没有低气压的怒意。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退潮,慵懒的倦意慢慢地从四肢末端开始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清晨阳光烤热的暖,还有……
他舔舔嘴角。
甜。
金发的男孩掀开被子,走下床,站在推开的窗边看向窗外。
隔壁的邻居大叔开了除草机,懒洋洋地一边叼着烟斗一边推着除草机在庭院里走动。青草被割断的刮辣香气混在未散的晨雾里,呼吸之间,湿润的空气带着凉意涌进肺部,像是一颗薄荷糖,从头到尾的舒服。
柔和的阳光落在脸上,细密却绒绒的暖,如同无数个温柔的亲吻。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在这片久违的日光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早安,阿尔弗。"
楼下挎着小菜篮的老妇人路过,扶着她钉着珍珠的粉色帽子对着窗边的阿尔弗挥了挥手。
"早安,珍妮弗阿姨。"
阿尔弗雷德探出身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热情地冲她回应道。
这就是早晨。
阿尔弗雷德眯起眼睛。
好像……
也不坏。
TBC
***
我这文的画风越跑越远了……所以脑洞不能拖,一拖就逐渐变质……
加了不少剧情,所以伏笔比较多
后面的我这两天搞出来
评论(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