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组/米耀】熊孩子调教手册(2)
金钱组,非国设
灵感来源:电影《魔法保姆麦克菲》
熊孩子不良少年米,魔法保姆大恶魔耀
大恶魔耀耀手把手教你如何正(cuo)确(wu)教(tiao)育(jiao)超龄熊孩子
其实它原计划是个无脑沙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它就正经起来了,大概是因为社畜的怨念吧……大家不要打我【默默流泪
前文:熊孩子调教手册 1
***
【2】学会沟通
阿尔弗雷德大概是被气得不轻,摔上门还没过两分钟,房间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响声。电吉他如同夜半机车的引擎轰轰作响,夹杂着电子游戏呱噪的枪弹特效音,比起摇滚,更像是愤怒狂暴的嘶吼,哪怕隔着大半个客厅和一道房门,还是清晰形象地把男孩极度怨念的心情准确地传达到了楼下恶魔的耳朵里。
当然,重金属摇滚并不会影响到刚刚吃完饭的大恶魔先生的好心情。
敬业的大恶魔王耀严格地遵守“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东亚社畜品质,在几十年的地狱惩戒工作中早就练就了一身任尔叫破喉咙我自岿然不动,甚至还有点小兴奋的淡定本事,常常根据犯人们的哀嚎惨叫声来分析自己的惩戒工作是否到位,偶尔还会录下犯人们的叫骂哭喊来跟其他大恶魔进行惩戒掰头。
所以,对于王耀来说,这些惨烈的嘶吼背景音不仅够不上聒噪,反而因为想起了血肉横飞的故乡而勾起了他的几分略带惆怅的思乡之情。
他有点想念他的鞭子了。
当然,还有那些在鞭子底下哭着叫爸爸的人……或者恶魔。
想到这里,王耀从厨房的刀架里挑了把小刀,随手转了个刀花,举到眼前,看着寒光熠熠的刀身上反射出的那双颜色柔和的琥珀色眼睛,忍不住轻轻嗤了一声。
真是烦人的社区服务。
等回去了,得想个办法找弗朗西斯打一架。
不过……
收回思绪,王耀慢悠悠地把带着水珠的苹果一个一个切成小兔子的形状,情不自禁地跟着楼上的旋律哼起来。
Slipknot。
这小子的品味还不错。
王耀从前应该是喜欢过这个乐队的。
不,应该说,是王耀的某一个部分,曾经喜欢过这个乐队。
王耀在地狱一直是个非常奇特的存在。不同于神所创造的七宗罪,王耀作为人造物,其实就是一个人类怨念的具象化集合,所以他拥有记忆,非常,非常,非常多的,属于人类的记忆。这些愤怒,悲伤,痛苦的记忆拼凑在一起,像是藏在脑子里的龙卷风,一刻不停地尖叫哭嚎,让王耀常常下意识地产生混乱,把这些记忆的碎片当作是自己曾经经历的人生。
他诞生于地狱的虚无不过几十个年头,却好像已经活了无数次。
那些痛苦的魂灵,每一个都不是他,却又每一个都是他。
王耀本该是狂暴凶悍的。
在他诞生之初,魔王陛下甚至和弗朗西斯打了个赌,赌他若是拥有灵魂,会不会被扔进“暴怒”之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耀除了脾气暴躁,谁都敢怼,一言不和就拎着他30米长的小皮鞭四处单挑以外,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大恶魔。
究其原因,或许依然要归功于人类的怨念。
在愤怒,痛苦,悲伤这些怨念情绪之外,还有一样极为特殊的存在。
那就是,遗憾。
没有接住的那片落叶,被人买走的那条裙子,错过的那趟航班,没能坚持的那个梦想,忘记说出的那句话,没有把握住的那段感情。这些碎片的记忆像是沙地上开着的小花,细细碎碎,星星点点,明明背后是人类情绪中最为痛苦的“后悔”,那痛苦却又来得柔和绵长,是王耀脑海里一刻不息的狂暴龙卷里温柔却又醒目的一片安静之所。
它们让他得到了很多温柔而美好的画面。
王耀分不清它们是拿来补偿遗憾的幻想,抑或是某段放不下的回忆。
但他很喜欢。
就像此刻,王耀收拾掉残羹剩饭,给自己切了盘水果,又取出橱柜里的茶壶泡了壶红茶,慢悠悠地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伴着空气里氤氲的茶香,如此舒适,如此恬静,如此不适合地狱里满身血气的大恶魔。
但他依然很喜欢。
当然,前提是,消除掉背景音乐里明显走调的歌声。
阿尔弗雷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跟着音响里的摇滚大声唱起歌来。
死亡嘶吼瞬间变为鬼哭狼嚎。
大恶魔先生觉得自己终于被这个小鬼成功骚扰到了。
翻出弗朗西斯塞给他的信息卡,王耀揉着隐隐发胀的耳朵仔细看着上面阿尔弗雷德的基本信息。
阿尔弗雷德-F-琼斯,男,非婚生子。生母于12年前定居海外,阿尔弗雷德交由姨母抚养。生父不详。
生父不详?
王耀眯起眼睛,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
还有地狱大恶魔查不出来的人?
或者根本就是那个吊儿郎当的金毛男没有认真查吧!这个混蛋!
王耀在内心再一次把某无辜的大恶魔暴揍一顿,烦屋及乌,连带着嫌弃起这张沾着金发恶魔甜腻香水味的卡片来,拈着它丢到了茶几上,转而翻出几本他从书房里找出来的书来,靠在软软的沙发靠枕上,就这么一边听着楼上男孩唧唧哇哇的歌声,一边悠闲地在下午茶的余香里,研究怎样调教……啊呸,教育熊孩子。
下午3点,太阳正是最美的时候,浅金色的光透过轻轻飘动的窗帘,像是被罩上一层老电影的滤镜,干净的深棕色地板,坠着流苏的织花地毯,到处都是带着毛边的温暖光晕。
王耀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在阳光下翻着一本不知道哪来的书,手边摆着几碟坚果和一壶绿茶。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便像是有了实体,金灿灿地顺着他的黑发落下去,落在睫毛上,手指上,嘴唇上,到处都是点点碎光,恍惚中让人觉得,发光的不是那些调皮的光点,而是这个低着头的人。
绿茶的氤氲热气腾起淡淡的香,王耀手指勾着书页轻轻翻动,那绘着可爱插画的纸张便也像沁了这湿润的香气。
阿尔弗雷德从楼上气呼呼地冲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美丽,温柔,带着老式田园电影的虚幻美感,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黏糊糊的词汇。
比如,怦然心动。
我可去他的吧。
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拳头,蓝眼睛带着隐隐的怒气看向阳光里天使一样的男人,恨恨地咬紧了后槽牙。
这就是个魔鬼。
"我外卖呢?"
阿尔弗雷德靠在客厅的门框上,冷冷地问。
王耀连眼睛也没抬,淡淡道:"什么外卖?"
"我点的披萨。"阿尔弗雷德用拳头捶了捶门框,语气冰冷:"那边打电话说一个小时前就送到了,你是不是偷了我的披萨?"
"披萨?"王耀挑起眉毛,淡淡地扫了阿尔弗雷德一眼,随后换了个姿势,看着书懒洋洋地说:"如果你是说那团长得像呕吐物的玩意儿的话……"
"我帮你送给隔壁的红毛小鬼了。"
"????"阿尔弗雷德出离愤怒了,"你为什么要送给他??那是我的!!!"
王耀慢悠悠地又翻过一页,道:"他一直在外面制造噪音,我讨厌他,所以我决定用你买的垃圾毒死他。"
"哈???"
"而且我也讨厌披萨。"
王耀抬起眼睛,歪着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我讨厌所有垃圾食品。"
“还有,所有的,垃圾。”
……
阿尔弗雷德只觉得背后一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王耀笑起来的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里一线金色一闪而过,像是被眨动的眼皮抹去了一样,这让他莫名地显出几分妖异来。
阿尔弗雷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
但阿尔弗雷德怕鬼。
王耀浑身上下都冒着股凉飕飕的邪性,他比鬼还吓人。
昨晚打游戏打到半夜3点,一大早就被叫起来面对这个突然上门的恶魔,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又被泼了一床的牛奶,挨到午餐又因为赌气而跑上楼啃薯片,阿尔弗雷德早就饿得胃直抽抽,恨不得把王耀揉吧揉吧嚼了。此刻,饶是他觉得王耀这人实在是瘆得慌,也按不住肚子里的火,生气地说:“你踏马就不能别管我了?你们这垃圾服务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赶紧滚蛋好吗?”
“我也想回去,但我不行。”王耀淡淡地说,“因为你会下地狱。”
“哈???“
阿尔弗雷德懵逼了。
怎么突然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根据地狱的记录,你未来是妥妥的要去我们那儿报道的。我的工作就是阻止你下地狱,可惜的是,那只不靠谱的死金毛并没有给我你具体会因哪一项罪名下地狱的信息。所以,我只好根据所有可能性来分析。”
哈???
阿尔弗雷德彻底愣住了。
这人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王耀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懵逼,自顾自地说道:“七宗罪你知道吧,下地狱基本上都是因为这七项罪名。当然,现在我也开始营业了,但我的业务方向主要是傻逼的老板和甲方,以及搞剥削的资本家,我猜你不会犯到我头上来。所以,我拿来判定你的依据依然是七宗罪。”
“从我们短暂的相处上来看,恭喜你,我并没有在你身上看到贪婪,嫉妒与淫欲。但是,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另外四项罪名。”王耀伸出一根手指,轻飘飘地指向阿尔弗雷德的眉心,道:“傲慢,懒惰,暴食……”
“你有病吧!!”阿尔弗雷德生气地猛地一砸门板,嘶声警告。
“以及,”王耀在巨响中眨眨眼睛,声音清冷:“暴怒。”
“……”
“抛开地狱的事不谈,”王耀继续说道,“作为一个人类,你的所作所为都伴随着必然的代价。昼夜颠倒的代价是健康,暴食垃圾的代价是肥胖。而傲慢无礼与乱发脾气的代价是……”
他在阳光里歪着头,红色的舌尖在嘴唇上轻轻舔过。
“我。”
“我就是你的代价。所以,如果你这么讨厌我,那么我建议你好好遵守我们的生活约定,做一个能上天堂的乖孩子,我保证,我很快就会开开心心地离开你。”
闻言,阿尔弗雷德抿起嘴,盯着王耀半晌,突然指着他面前的果盘,道:“我饿了,我能吃吗?”
像是没料到阿尔弗雷德会这样问,王耀愣了一下,随即往沙发上坐了一点,点点头,示意阿尔弗雷德自己拿。
阿尔弗雷德双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伋着拖鞋挪了过来,也不坐下,蹲在茶几和沙发的边上用手拈着苹果吃。
靠得近了,王耀能闻到男孩子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液的味道,还有一点儿残留的牛奶香,大概是早上那场闹剧的产物。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脸颊上的绒毛,象是一层浅浅的光。阿尔弗雷德就在这层光里大口大口地嚼着苹果,咔嚓咔嚓,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这还是个小鬼呢。
看着他的侧脸,王耀忍不住想。
“你为什么要把苹果,”
咔嚓,咔嚓,
“嗯,做成……”
咔嚓,咔嚓,
“……这样。”
阿尔弗雷德嘴里没停,用眼神示意着盘子里剩下的那些苹果。
切成小块的苹果薄薄削去一半的红色果皮,刀尖在上面切出三角的形状,果皮一卷,用牙签插住,就是一只翘着长耳朵的苹果兔子。黄色的芒果和奇异果整齐地切成方块堆在这群红皮兔子旁边,看起来格外地可爱。
“你能不能吃完咽下去再说话。”
王耀嫌弃地白了阿尔弗雷德一眼,目光落到只剩下两只的兔子苹果上,忍不住有点失神。
“小孩子不是——”
小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个吗?
王耀是打算这么说的。
然而,突然之间,一片阴影猝不及防地扑了过来,王耀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恶狠狠地按在了沙发上。
方才还傻兮兮地嚼着苹果的仓鼠,此刻变成了披着仓鼠皮的狼,借着体重的优势整个人跨坐在王耀的腰上,两只手钳住他的手腕按在王耀的头顶,双腿缠住王耀的膝盖,死死地把没反应过来的大恶魔压制在了身下。
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这是王耀的第一个感想。
很好,他死定了。
这是王耀的第二个感想。
淦,他好重。
这是王耀最后一个感想。
年轻的男孩子大概是经常运动的缘故,看上去身材修长,实际上的重量颇为可观。王耀只觉得自己被一台压路机压着,刚吃下去的午饭都有股要往上冒的错觉。偏偏阿尔弗雷德的力气大得吓人,现在又是带着狠劲一心要把王耀制住,失去魔力沦为凡人身的大恶魔掀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这坨压路机掀下去,索性放松了身体,一副“你爱怎样怎样吧”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
终于成功报了早上过肩摔之仇的阿尔弗雷德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问道。
“王耀。”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阿尔弗雷德手下又用了点劲,把王耀的手腕捏得隐隐发红:“你的社保ID。”
“我没有ID。”一缕头发黏住了嘴角,王耀噗噗地吹气,懒洋洋地说:“我说我是恶魔,你信吗?”
“……”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搓个火球给我看看?”
“……”
王耀也沉默了。
我踏马也想现在就搓个火球吓死你啊!
“我是近战系。”王耀冷静地回答道,“我们恶魔也是分职业的,不信你现在放开我,我给你秀一下我的大招。”
阿尔弗雷德眯起眼睛,从眼皮底下瞧着王耀,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屑:“你这个骗子。”
“谁是骗子了,你有本事把我松开,我给你秀一下近战法师的操作好不好?”
“不好。”
“你有病啊??”
“松了干嘛,让你来打我吗?”阿尔弗雷德把王耀又往下按了按,不爽地说:“我又打不过你。”
“你知道你还来挑事儿?”王耀挑起眉,“你现在松开我,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是想告诉你。”阿尔弗雷德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上王耀的鼻尖,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琥珀眼,道:“就算你很强,也别太小看我,别老拿对付小屁孩儿的把戏对付我。我不稀罕。”
阿尔弗雷德余光扫到王耀手边的书名。
《训狗的1000个绝招》
……
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也别把我当狗训!”
“那你想要我怎么训你?”王耀虚心求教。
“我想要……”阿尔弗雷德被他这么一怼,差点没噎住,顿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呼呼地说:“我要的是你别训我!”
“那不可能。”王耀摊开手靠在沙发上,直视着男孩的眼睛,淡淡道:“这是我的工作。”
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表情,半晌,突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
“我可以接受你的条件。”阿尔弗雷德慢慢地说,“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王耀点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第一,我有权提出条例的修改建议。第二,你要跟我一起接受这些生活条约,如果你违反了,那么你就要接受我的惩罚。至于惩罚是什么……”阿尔弗雷德挑起眉毛,凑近的蓝眼睛里露出几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我说了算。”
王耀想了想,冲着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笑道:“这很公平,我同意。但是,我也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嗯哼?”
“第一,我有条例的最终解释权。第二……”
王耀看向近在咫尺的阿尔弗雷德,琥珀色的眼睛里漫出温柔的笑意:“友情提示,当你下次想要压制一个人的时候……不要靠得太近。”
砰。
猝不及防地,王耀猛地挺起身,用自己的额头撞向阿尔弗雷德的下巴。正得意的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磕得差点咬了舌头,下意识地松了对王耀手腕的钳制,想要去摸自己惨遭毒手的下巴。王耀趁着这个空挡单手捏住阿尔弗雷德的喉咙,左手在茶几上一抓,双腿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勾着阿尔弗雷德的腿一掀,上下瞬间倒转,这回换成了阿尔弗雷德被王耀按在沙发上。只是,和方才不同的是,王耀并没有费心去压制阿尔弗雷德的手,而是一手按着他的锁骨,一手握着茶几上抓来的水果刀,把刀尖抵上了男孩颈侧的血管。
卧槽。
阿尔弗雷德咽了口口水,颤着睫毛去看脸边闪着寒光的刀刃。
冰冷的刃口贴着皮肤,那一处的血液搏动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是一个过大的呼吸,一次过强的心跳就能切开皮肤,让人不得不屏息静止,屈服于这明显的威胁。
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里像是透明一样,唯有紧缩的瞳孔是彻底的黑,漫出冰冷而倨傲的杀意。阿尔弗雷德手心里沁出冷汗,下意识地闭紧嘴唇,避开了王耀的视线。
他真的想杀我。
“阿尔弗雷德。”王耀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再次睁开双眼,敛去了眸中的冷意,淡淡唤道。
“啊?”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我不懂怎么教育孩子,所以我今天特意翻了不少教育孩子的书。其中一本里面有一段儿说的不错,叫做‘学会沟通’。书上说,要平等地和孩子沟通,学会聆听孩子的心情,需求,并且平等地跟他们交流。这样才能真正地避免误解,获得孩子的信任和服从。”
阿尔弗雷德:“??”
“我觉得有点道理,所以我尝试了一下。”
“我把你当小孩儿对待,是因为你确实表现得非常幼稚。不顾后果地赌气,饿了肚子又来找事儿撒气,这是幼稚。而你挑衅我,因为你觉得我不会真的对你动手,这是天真。只有孩子才会拿自己去威胁别人,也只有孩子会为了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委屈而大呼小叫。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是如何更加高效地达成目标,达到想要的效果,而不是意气用事。”
王耀眯起眼睛,看向阿尔弗雷德,声音变得沉稳严肃:“我们现在面临着相同的问题,你想要早点摆脱我,而我想要早点收拾完你回地狱去,我们有相同的目标,不如好好合作。我可不想把我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和孩子斗气上。”
“而且……” 水果刀的刀尖轻轻滑动,王耀的声音里带上危险的低沉:“我的脾气可算不上好,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可真不敢保证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咽了口唾沫,抬起眼睛看向王耀,道:“你这叫威胁。”
“是沟通。”王耀慢慢地说。
小刀的刀尖刮过皮肤,微微的刺痛。
阿尔弗雷德炸起一身的毛,委委屈屈地点头:“是沟通。”
“嗯。”王耀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撤了刀,随手转了个刀花,一扬手,把小刀扔进了果盘里。
“记得下次不要再偷袭我。”他站起身,像只猫似地跳下沙发,在阳光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我不喜欢被人按着,而且……”
他眯起眼睛:“你太重了。”
阿尔弗雷德撑起身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瞬间像是换了层皮似的男人,目光里带着探究与深思。
“我不可能事事都听你的。”他看着王耀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关系。”王耀喝掉茶杯里凉掉的茶水,端起果盘,慢悠悠地往厨房去,“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不是吗?”
……
这不就是威胁吗?
阿尔弗雷德坐起身,烦躁地拎过茶壶,就着王耀方才没收走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咕咚一下喝了个精光。
等一下。
阿尔弗雷德把茶壶再次拎到眼前,细细打量。
“你完了。”阿尔弗雷德扯开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坐在沙发上看着王耀的背影:“你用了亚瑟珍藏的茶壶,他绝对会投诉你的。”
“放在橱柜里?”王耀拧开水龙头,声音在哗哗水声里显得有点凉:“那说明他是个门外汉。要养一套好茶具,靠得是日积月累的茶水以及体温的浸润,这样才算尽心养着。套上漂亮的绒布放在玻璃柜子里,那算什么?展览?”
阿尔弗雷德也不知想起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那你呢?”他问,“你会每天都陪着你喜欢的茶壶,好好养他吗?”
“那得看我有多喜欢。”王耀用干布擦干净水渍,把果盘晒到太阳下,擦净手,转过头看向阿尔弗雷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阿尔弗雷德转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摩梭着杯沿。
王耀看着他半晌,突然问道:“你把牛奶喝了吗?”
“哈?”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什么牛奶?”
王耀眯起眼睛,语气凉凉的:“你没喝?”
阿尔弗雷德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王耀放在他桌上的那剩了个杯底的牛奶,以及他临走前的威胁,突然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喝了。”他大声说,“早喝完了。”
“哦?”王耀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问道:“好喝吗?”
“……好喝。”阿尔弗雷德连忙点头。
“……”
王耀慢慢地走过来,嘴角挂着笑,眼神却让阿尔弗雷德想起了电影里的电锯杀人狂。
“你要干嘛?”他警惕地双手抱胸。
“好喝是吗?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今天看错了,在牛奶里加了三大勺的盐。”
……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阿尔弗雷德想掀桌。
幸好我特么没喝啊啊啊啊!!!
“我想得加一条规则。”王耀挑起阿尔弗雷德的下巴,拇指抚过还发红的那一块皮肤,若有似无地轻轻按着,“不要对我说谎。”
“……”
“还有。”
叮——
一声轻响从厨房里传来。
王耀松开男孩的下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淡淡道:“微波炉里给你热了吃的,赶紧去吃吧。”
金发男孩如蒙大赦,一路撒着欢就往厨房而去,分不清到底是饿极了,还是急着躲开恶魔的眼睛。
王耀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慢慢勾起一个笑。
赶紧吃,好好吃。
明天,咱们走着瞧。
TBC
***
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加了很多剧情,导致要疯狂塞设定塞伏笔,结果吧,这篇无脑沙雕突然就……不那么沙雕了……
这篇主要作用是埋伏笔,所以剧情上可能会弱一点
还是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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